「我是跟鄉民進來看熱鬧的,只不過往前站了一點!」

                                                                                                                          ───方唐鏡

  在批踢踢鄉民這兩個字開始流行起來的時候,我常常想這是不是意味著電影文化已
  經深植人心,在我們的生活中佔有相當重要的一環。對我而言,電影就是手握遙控
  器,對著電視轉呀轉的電影台,看到最精采的時刻可能會突然換成中醫診所的廣告
  ,或是張簡松山的生機調飲機,但這無損我對電影熱切的渴望,握著小小的遙控器
  按下選台鈕,這就是權力的掌握,於是在不停的轉台間,光影交錯的洗禮下,電影
  便佔據我所有的童年。

  李連杰從黃飛鴻演到救世主,周潤發從阿郎演到防彈武僧,隨著巨星的出走跟殞落
  ,有一個現象在我心中納悶了許久,我私下揣測,說不定隨著電影的風行、電腦特
  效的進步,外語片的衝擊,誰還會在手機鈴聲、詛咒錄影帶這些現代鬼片中想起林
  正英和他兩個徒弟?而在陳永仁的記憶中,是否仍記得他曾經是隻可愛的鴨子呢?

  世界一直在進步,地球不停的轉,電影也不斷的創造新流行,但我仍固執的想在電
  影台中找尋一些童年的餘溫,至少我還可以嗅到一些回憶的氣息,當電影中開始發
  射太空梭、引爆核彈的時候,對付殭屍要用糯米已經成為區分新舊世代的題目之一
  了。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愛迪生對人類最大的物質生活貢獻是電燈,對人類最大的心靈
  層面影響則是電影。從1894年第一部登記有案的電影出現,這個世界就掀起了驚天
  巨滔:經典的教父系列、勞萊與哈台、喜劇泰斗卓別林、馬龍白蘭度、奧黛莉赫本
  、詹姆士迪恩,還有印第安那瓊斯和打不死的詹姆斯龐德。

  電影滿足了人類的想像和創意,但這些影史巨星離我的年紀太遙遠,在我的童年中
  ,對電影的印象不是「我準備送給他一個他難以拒絕的條件」、「世界上有那麼多
  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Frankly my dear,I don't
  give a damn.」當然更不會是灑狗血的「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葉德嫻的「這件龍蝦新裝是由義大利名師sit down please所設計的」、單立文的「
  開張六給他,讓他贏莊家一百塊」這些台詞對我而言反而親切而熟悉的多。

  我喜歡華語片,我毫不猶豫的這麼說。

  總覺得自己很慶幸,雖然趕不上華語片蓬勃的年代,電影工業最精華的三十年也不
  算躬逢其盛,但至少還能在遙控的按鈕間找尋那段過往的痕跡,藉由電影膠卷呈現
  的燈光影像、聲音配樂,彷彿時代的更迭就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完整的呈現。

  那是一個無聊的夜晚,在節目頻道切換間,兩個不同的電影頻道分別播放著邵氏武
  俠電影「十三太保」與鄭伊健主演的「極速傳說」,當一個僅僅出現不到五分鐘的
  配角帶過螢幕時,我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平復心中的澎湃。

  這個鄭伊健的繼父,不就是另一台的十三太保李存孝嗎?一張圓圓佈滿皺紋的臉龐
  ,和一張俊俏中帶點放蕩不羈的神氣臉龐,輪廓間竟有著如此的相似與相異,這兩
  個姜大衛,相差了何止二十年呀!

  相似的是類似的輪廓,相異的卻是時間的刻痕,然後才在姜大衛的臉孔中感到時間
  的流逝。當林正英不再手持桃木劍,當成龍的身手不再敏捷,當李連杰拍完最後一
  部功夫片,當周潤發走下賭桌當起防彈武僧,華語電影又走過怎樣的三十年?

  我們的回憶中,還殘存著什麼片段與對白?

  ──梁祝,凌波樂蒂的不朽篇章──

  台灣打日據時代就有專門的座來放映電影,但電影始終是中產階級的享受,和一般
  的民眾沒有太大的關聯,不會去在意上演了什麼,不會知道誰是什麼明星。真正跳
  脫這樣的格局,要從一九六三年的梁山伯祝英台開始說起。李翰祥導演,香港邵氏
  所拍的《梁山伯與祝英台》上映後,創下影史新紀錄,連續上映一百八十六天。

  凌波飾演的梁山伯、樂蒂飾演的祝英台,加上李昆的四九,任潔的銀心,就是這個
  不朽經典陣容從此電影開始邁入黃金三十年。

  凌波、樂蒂訪台時的萬人空巷我無緣目睹,但從我爸爸的口中得知,我那節儉成性
  的爺爺在米缸沒米的情況下還不務正業的搶看每場在桃園播出的梁祝,就知道當年
  影響力多麼的無遠弗屆!

  事隔四十餘年,再從電視上的黑白畫面中欣賞這部電影。不必虛偽的說好看至極等
  等,身為現代人的我確實很難體會黃梅調電影精采之處,但,卻能在演員的唱腔曲
  調與走位中,看到跨越時空的經典。

  對看不太懂的我而言,那樣的心情或許來自一種遙想思古的情懷:企圖在演出中找
  到那個令我爺爺瘋狂的感動,與四十餘年前台下昂首企盼、不務正業的身影吧!

  ──三廳式瓊瑤愛情.二秦二林──

  提起對電影的回憶,如果少了瓊瑤,彷彿電影便褪了層色一樣,姑且不論瓊瑤作品
  在文學價值上的爭議,至少它雄踞了電影界近二十年是不爭的事實。這股文藝愛情
  風以一九六五年的婉君表妹為濫觴,菟絲花、煙雨濛濛、幾度夕陽紅、庭院深深、
  心有千千結……直到一九八三年的昨夜之燈才算結束。

  文藝愛情風往往以三廳式的場景為主,內容幾乎都是相愛不能結合的戀人。這系列
  瓊瑤電影,幾乎沒有輕鬆愉快的戀情,痴戀、苦戀便是這類愛情片的最佳註解。即
  使沒有看過,也能從電影開始前二十分鐘猜到全劇的發展,然而儘管如此,它還是
  捧紅了一九七二年在西門町逛街的女主角,飾演江雁容的一代巨星──林青霞。

  不能否認,瓊瑤電影確實有劃時代的遠見,早在數十年前便預知「偶像劇」的成功
  因素。這些電影往往打著俊男美女牌,以秦漢、秦祥林、林青霞、林鳳嬌這二秦二
  林為主打,再以恬妞、谷名倫、張艾嘉、夏玲玲襯托,導演是李行、白景瑞、劉立
  立,再找鳳飛飛、鄧麗君、崔苔青、萬沙浪唱主題曲,甫推出往往造成全台轟動。

  甚至這些電影歌曲也帶動了音樂界的流行,至今仍盤據錢櫃懷舊老歌榜上,瓊瑤熱
  潮歷久不衰。以這樣的小成本製作,單調的場景與劇情,卻能吸引觀眾,獲得廣大
  支持,瓊瑤的文學也許備受爭議,但它對電影的影響,卻是貨真價實的深遠。

  看著螢光幕上演出「我是一片雲」的林青霞,再對比著「東方不敗」的造型,與前
  些年總統選舉亮票風雲上鏡的她,歲月似乎沒在林青霞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隨著秦漢遠赴洛杉磯,林鳳嬌嫁作人婦,谷名倫自殺……這些文藝愛情片彷彿就只
  能留在當年,再也找不回來昔日的風光,原來難以聚首的不只是片中的苦悶愛情,
  還有現實的電影人生。

  回顧著這些肉麻的對白,三廳式的佈景,彷彿能看到戲院外一對對看完電影攜手走
  出戲院的情侶擦拭著眼淚,高談著剛剛上映的劇情。戲院外與戲院內愛情兩兩極端
  的對比,繚繞在耳盼的歌聲,女孩子用罄的拭淚衛生紙,散場後的夕陽拉長依偎的
  身影,也許正是我們父母輩永難忘懷的戀愛故事也說不定。

  ──執劍走江湖,誓掃人間不平事──

  如果要為電影界選一個影響最大的年代,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一九七零年代初期
  。當電影界的溫柔女性風格──瓊瑤式愛情開始退燒之際,接續延燒的便是一股豪
  情壯志、俠骨柔情的武俠系列電影。而胡金銓、張徹則是這個時代的開拓者,每個
  台灣男孩的偶像。

  那個年代沒有華麗的剪接特效,佈景也只是在棚內搭些假山假水,打些拳腳套路,
  和近年來要求的靈動、真實、勁道有著相當程度的歧異,但卻為後世的武俠片奠定
  了良好的根基。

  我個人特別喜愛胡金銓在邵氏執導的首部武俠片《大醉俠》,從這部電影開始邁向
  華語影壇的武俠片時代,其中飾演金燕子的鄭佩佩,在客棧和山賊周旋的那段,更
  是武俠片的傳奇經典。這也是少數以女俠為主角的武俠片,鄭佩佩的輕靈、傲氣,
  加上時而傳來的古箏配樂,在武打時配上,更添增了巧妙的韻律感,放眼大醉俠掀
  起的武俠風,整整十年間出了無數武俠片,但再沒有一幕能拍的這麼有味道!

  而張徹的十三太保,更是當年的大製作,以狄龍、姜大衛兩大巨星擔綱演出,就如
  同今日以劉德華、梁朝偉搭配一樣,星光之燦爛,非同小可。

  其中姜大衛飾演的李存孝更是精采,怒打梁王朱全忠、生擒敵將孟絕海、孤騎潛入
  長安城、箭射黃巢天平冠……只要他一出場帶著一抹微笑出現,就能讓人感到一股
  自信,這個角色再沒人能詮釋的比他更貼切了。

  手握著遙控器,看著兩個頻道轉換間的姜大衛,讓人有種時光荏苒的感慨,當年的
  一線演員現在卻只能演出短短五分鐘的配角,面對著這樣的後浪湧進,當年的十三
  太保還能展現那份自信嗎?

  曾經有好一陣子,武俠、江湖就等同於我對電影的所有印象。當電腦特效運用更逼
  真,音樂更有氣勢、武打場面更熱血、更暴力時,還有誰記得那古老的拳腳套路、
  鋼絲、水袖、頭套,或是客棧中的古箏配樂?

  如果說武俠就是電影編織出的故事,那我寧可像童年時那樣,哼著發音不標準的武
  俠片粵語主題曲,手執掃帚當寶劍,和鄰居孩子們演著一齣齣的大戰。回首童年的
  武俠片,才發覺原來武俠竟在我心中佔了如斯重要的地位,也許是種幼稚的堅持,
  但,我固執的不想從胡金銓、張徹賦予的武俠夢中醒來……。

  ──思想健康,那個年代的反共抗俄──

  在那個保密防諜、一黨獨大,去冰果店約會的年代,政府宣揚的愛國情操正在社會
  開始發酵,從日曆上的「本日應懸掛國旗」到「蔣總統元旦告全國軍民同胞書」,
  在在顯示這是個全民愛國的年代,而電影也跳脫不出這樣的範疇。

  大約是在一九七零年代中期,這段期間台灣的電影被要求思想健康、意識正確,以
  現在的眼光來看,過度的政治觀念或許束縛了電影的發展,但回顧這段期間的電影
  ,卻也讓人更有復古情懷。

  從吾土吾民、梅花、筧橋英烈傳連奪三屆金馬獎開始,萬眾一心的愛國電影便朝政
  府有意無意提供的「正確方向」發展。黃埔軍魂、日落北京城、英烈千秋、古寧頭
  大戰、辛亥雙十……一系列的愛國電影引領了這個年代的風潮。

  不可否認的是,當年的政治因素如此,連瓊瑤系列的演員也不得不順應時勢,張艾
  嘉在梅花中與柯俊雄的對手戲,秦漢、林鳳嬌演出汪洋中的一條船、甚至連林青霞
  也不能免俗的演出八百壯士中護送國旗到四行倉庫的女童軍楊惠敏。

  現在想想也許有著過度的矯情,但在防癆郵票、愛盲原子筆,各式各樣捐款入侵校
  園時,這樣的電影文化似乎還比較正常得多,在那個「反共抗俄」「殺朱拔毛」的
  年代裡,人人都被教育著要愛國。如果從一個觀影人的角度去想像著愛國精神,在
  電影拚命灌輸的意識中去猜想著殺敵、報國等場面,是不是有些不切實際?

  所以當大陸同胞「啃著樹皮,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鐵幕中」時,能安穩的坐在電影院
  看著熱淚盈眶的愛國電影,正是蔣公的恩賜與政府的英明領導……,隔了數十年再
  去推想當年的情境,顯得有些突兀。

  當國民黨的前主席前進大陸,當電影都是大陸演員,當電影院充斥著大陸電影……
  那個年代的愛國電影,那個年代的反共抗俄,會不會只是一場荒謬的國民催眠秀,
  沒有太多的理由?

  還有誰會在看電影前起立唱國歌呢?

   ──胭脂洗盡落鉛華──

  當屬於成人童話的三廳式愛情退燒、武俠江湖退隱、報國殺敵夢醒,接續的不是電
  影界的沒落,反倒引領一場寫實風格的電影革命,真正讓電影落實本土化。早期的
  電影多半是敘述「故事」,這種故事可以讓觀眾從光影流動中得到愛情、正義或愛
  國的滿足,但卻顯得有些不切實際。官家小姐與窮小子的愛情,武林中的恩怨情仇
  ,熱血沸騰的國仇家恨,實在很難讓人與現實生活結合。

  走出電影院後可以覺得滿足、覺得好看、覺得感動,但卻少了一點身歷其境的真實
  感,在陳述了數十年的電影故事後,小畢的故事、老莫的第二個春天、我這樣過了
  一生,這三部電影的得獎,也說明了新時代的來臨。

  這三部電影現在已經有些不好找,但每次在公視重播時,總會帶著嚮往的心情去看
  待,鏡頭中二十年前的台灣,二十年前的對白,就像是想從電影畫面中走進過去一
  樣。電影由成人童話轉型成生活化、寫實化,是讓我瘋狂愛上華語片的理由之一。
  這類電影不必吊鋼絲,不必哭哭啼啼為愛要死要活,不必說著夢幻的瓊瑤對白與稍
  嫌狗血的熱血報國,但也正因如此,他們真正的有了血肉與靈魂。

  總覺得演員說的不再是劇本賦予的對白,而是劇中人物真正的心情,寫實電影本身
  就是一種美,不只是劇情與演出,甚至光看鏡頭邊緣帶到的場景:二十年前的陽光
  、二十年前的街頭、二十年前的建築,那樣的感動,就是一種真實的滋味。

  當年翹課看電影的電影院拆除了,當年約會的冰果室不再在小巷中營業,當年把妹
  專用的偉士牌早已走入歷史時,劇中人約會仍在冰果室而非咖啡廳,看電影仍吃甘
  蔗而非爆米花……,那個二十年前年輕的心彷彿又活了起來。

  當回憶漸漸淡去,當印象漸漸模糊,當熟悉的故事走入歷史,溫習一部「真實系」
  電影所能帶給人的感動,絕對不只兩行清淚。綜觀這個時代電影文化的改變,或許
  就來自人心的自我認同與經濟的急速起飛。不再嚮往著遙不可及的愛情,不再追尋
  著飛簷走壁的武俠夢,不再談論著殺敵報國的思想。

  認分的當一個平凡人,平凡的吃著冰果,平凡的走在街頭,平凡的上下班,被教官
  唸、被長官罵、被老闆訓。這個平凡的一九八零年,電影界的平凡真實卻引領了一
  場不平凡的創新思想!然後再回首過去的三廳式愛情、飛簷走壁愛恨情仇、拋頭顱
  撒熱血……,在遙不可及的故事說完後,平凡而真實的人生才正要展開,平凡,是
  否才是單純生活的渴求?

  ──華人印象.青春過往──

  近年來著了魔似的四處尋覓老電影,從片中依稀也可以看出華語片的盛衰史,於是
  開始起緬懷過去的榮光,對近年來的華語片試圖萊塢化不是十分苟同,甚至懷疑究
  竟是朱延平的墮落,還是蔡明亮的罪過,又或者是觀眾們的心理疲乏呢?

  當李安以台灣人的身份在國際大放異彩,甚至還會私下埋怨:可惜不是以華語片獲
  獎。當觀眾們愈來愈聰明,當電影愈來愈高成本,當人們愈來愈不願走進電影院看
  華語片……現在的我們,又能創造出什麼給未來的人緬懷呢?

  走過華語片黃金三十年,現在的華語電影市場急遽萎縮,好電影不是沒有,肯看戲
  的人卻少,不想說些看國片才愛國之類的言論,但總覺得不管怎樣,還是華語電影
  看起來有味道,有一種從生活上、習慣上的認同。

  看著電視上重播的老電影,輕輕的撫著遙控器上的按鈕,追尋的是一種超乎年齡距
  離的憧憬,貪婪的想看遍所有我未曾觸及的世界,試圖感受到我出生之前電影界的
  脈絡,這就是我獨好老電影的怪癖。

  總覺得自己一直跟不上主流,拍出系列作的不可能的任務、駭客任務,與前些年轟
  動全球的魔戒三部曲或哈利波特,都沒有特別想看的動力。倒未必是否認這些電影
  的價值,只是我始終認為,電影中的華語發音、華人世界顯得有趣而貼近生活得多
  。你可以批評我眼光狹隘或胃口太好養,我想我只是太依存那種從小養成的喜好。

  看著蔡振南的多桑罵幹,看著陳松勇的悲情城市鬥毆,看著熱帶魚不想聯考、條子
  阿不拉警界文化,黑狗來了的電子琴花車與愛情靈藥買A片……沒有太過誇張的劇
  情,沒有高級的西裝與星光大道、好萊塢緋聞,單純就是台灣的味道、台灣的陽光
  、台灣的電影。

  沉醉在華語電影是一種幸運,可以耍耍白痴的說些「高義,你他媽雜碎」、「那天
  晚上我看到常威在打來福」、「開張六給他,讓他贏莊家一百塊」……這樣的對白
  比起好萊塢式的經典,對我而言反而親切的多。

  而這種幸運的定義其實很模糊,許多彼此成長背景不同的人,卻看著一樣的電影,
  複誦著同樣的對白,隨著電影的場景、走位,於是華語電影就這樣沁入骨子裡。銅
  鑼灣的陳浩南、皇后大道的標叔與沈殿霞、上海灘的丁力、台南的海棠小姐甚至九
  份的林文雄……不同城市的風光,不同城市的人文,卻有著共同的華人印象。

  隨著電影,我們嗅著相同的味道。華人世界特有的固執、混亂、堅持、煩悶、掙扎
  、保守,在在構築了這個華語電影的共同回憶,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心情與故事,早
  已寫在電影裡……。

  現在喜不喜歡電影無所謂,只希望能在將來重播時,看得掉下眼淚,那麼,電影,
  我們的青春過往,也就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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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45字,我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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