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保持著不是沉默的沉默,雖有溝通交談,卻似乎規避著什麼不該碰觸的禁忌
,於是慣例的招呼和玩笑,在此刻顯得不太對氣氛。我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些什麼,
因為解釋讓我們變得尷尬,如果你是別人,我大可以回答個臨時有事、或沒興趣去
之類,畢竟我一開始就沒有對你和小獅以外的人承諾我一定到。
當然小獅除外,因為我相信她是我肯解釋她肯信的那種,只要我誠懇一點,說火星
人轟炸台中火車站導致我不能到,她也不會追究……
然後還會回我個凸,叫我吃大便之類。
好吧,給個理由其實不難,可是就好像要你跟隔壁太太解釋你下班晚歸是去應酬;
跟同公車的孕婦解釋你忘了她的生日和情人節一樣。說不定只得到一句:「跟我講
這個幹什麼?」
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如果我當你不是朋友,我才懶得跟你解釋;如果我當你普通朋友,我會說太忙、沒
空等不著邊際的話;如果我當你貼心知己,我會說火星人攻打地球;如果我無法明
確定義我們的關係……
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我不敢臆測別人的想法,卻也不去問別人「你文章代表什麼意思」,這個就是我的
個性使然吧,即使我很想知道,即使我的個性是一定在心中問上千百次的那種。
可我還是沒問。
如果是要給我知道的文章,那麼一定寫的淺顯易懂我好猜,如果是不給我知道的文
章,一定不希望我開口問,陷入答與不答的為難。所以你總是說不要亂猜測你文章
的涵義,卻又抱怨過我幹嘛不猜你文章寫什麼。
「我叫你不猜你就真的不猜嗎?幹嘛這麼乖!」你氣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解釋,而你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吧。該因為我食言而生氣?還是不
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甚至咒罵說你來不來干我屁事,我幹嘛管你來不來?從你說
愚人節擋箭牌開始,真要我猜的話,我猜你也不知道自己該氣或不該氣。
跟1231我回武陵你生病那次一樣,跟古津緯去看電影那天,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東
西拿給你,所以我把它不小心遺落在桃園火車站的候車椅上了。唉,寫了些不是東
西的東西,或許我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寫。
有的時候我做事情果斷明快,有時候就猶豫不決,如果你要知道理由,我會寫信告
訴你的。如果你不要知道理由,那也別讓這件事情成為芥蒂。畢竟我跟你都是爽快
的人,有話直說也沒有心結,不算沉默的沉默不適合你我,嘻嘻哈哈或是嘻笑怒罵
,感性或打鬧比較適合我們。
我只能說,如果你認為你比其他人覺得我煩,覺得我個性詭異,那麼大概是因為你
比其他人更了解我、在我心中更不同的緣故吧。對了,你看到文章的時候我真的回
桃園去了。
如果你不氣了,把燙頭髮的照片拍給我看吧,我很期待……